[watermark]揭开巫医神汉的面纱系列报道一:
“狐仙”和“龙仙”用火罐能拔去百病,算卦也是相当的灵,善男信女前去求“医”者趋之若骛。此“仙术”真的很“神奇”吗?请看——
记者暗访卧里屯“火罐大仙”
本报曾于去年12月6日刊发了本报记者趋讷河市采写的《巫婆神汉设“佛堂”狂骗敛财》的万言通讯,一时引起强烈反响,其中一些读者纷纷向记者提供藏匿我市各区内的类似骗局的线索。本报记者记者选择几处进行了暗访,旨在揭开那些所谓的“仙”、“佛”的神秘面纱,让那些善良的人们走出迷雾,崇尚科学,远离愚昧。
李先生家订了一份《大庆晚报》,当他看完前《巫婆神汉设“佛堂”狂骗敛财》这篇报道后马上给记者打来电话,非常急促地说,他是趁老伴出去的空隙打的这个电话。他说非常感谢晚报揭露那些披着佛教外表而骗人敛财的勾当,他的老伴就是深受其害者,并且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几乎每天都去卧里屯市建二公司平房区的一个姓周的“大仙”家治病、念佛,希望记者能把这个“大仙”骗人伎俩揭露出来,好让他老伴早日醒悟。
1 记者几经周折寻“仙”宅
1月24日9时,记者二人驱车来到卧里屯闹市区询问是否知道有个用火罐治病的“大仙”,一名三轮车夫告诉记者,他知道并且还往“大仙”家送过看病的人,记者心想,这“大仙”知名度还挺高。
他告诉记者如何走才能到达市建二公司家属平房区,可记者对这里十分陌生,开车转了好一阵也没看见平房区,这里由于二委改造新建了许多楼房,记者下车打听几个人才知道平房区剩下的平房不多了,仅有的一部分在楼区的东边,远处根本看不到。记者徒步来到平房区,几乎所有居民都闭门紧户,可能是白天都出去做生意了。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小食杂店,店主人说,她没听说这片有“大仙”给人看病。记者又走出平房区到附近的楼区打听还是没打听到,记者向一位老者打听到距此处西北二里地还有一个小区,叫卧里屯北小区,原来也是市建二公司的平房区。记者又赶到北小区打听,这里更是一片新楼,见不到平房,有人说走到北头有几处平房,这样记者总算找到了孤伶的几处平房,一中年妇女说,周大仙已搬走了,听说在卧里屯火车站前买了楼房,她平时“治病”却在站前平房区的姑爷家。但这时已经11点20分了,中年妇女告诉记者,“周大仙”给人看病都在11点之前,过了点不给看,记者只好打道回府。
第二天早晨9点,记者二人再次驱车来到卧里屯寻找“仙宅”,经过近一小时打听,终于在站前平房区里找到了。这时记者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2 “大仙儿”也号脉诊病情
记者二人进入“仙宅”,见到两个一胖一瘦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围坐着火炉旁唠 喀。她们招呼记者坐下,老太太问:“从哪来啊,你们咋找到这的?”记者称:“你大仙儿的名声这么大,就连蹬三轮的都知道,那还不好找!”“大仙儿”仔细地打量着记者,记者环视“仙宅”,也就20平多平方米大小,因为是厢房,举架又较低,室内光线很暗。双人床大小的一铺炕占去小屋的三分之一,一个地炉子,火着得挺旺,几个破旧木凳,最显眼的就是靠近窗户的香案,其实就是一张落地方桌,香案上的一个小香炉上4支香在慢悠悠的燃着,不时飘来阵阵香味,记者走近前细瞧,香案靠墙的上方巾着一张8开纸大小的纸壳,上写着“供俸胡白仙姑之位”,在香案的右角处供着道家之祖太上老君的瓷像(图一)。记者问“大仙儿”:“这道家的太上老君可以和狐仙放在一起供俸吗?”“大仙儿”答:“可以,仙道是一家么!”那名较瘦的中年妇女(人称“二仙儿”)说:“你等一会,仙儿来了才能看。”这时,“大仙儿”上了炕,背靠南墙坐在了炕中间,双目紧闭不作声。约十分钟时间,只见“大仙儿”双臂上举,两腿上挺,像伸懒腰似地打了个大哈欠。这时“仙宅”又陆续来了5妇女,“二仙儿”说:“白大夫(狐仙)来了!”赶紧递给“大仙儿”一支香烟并给点着(图二。),“大仙儿”接过烟用力吸了一口,“二仙儿”又给大仙倒了杯茶水,递到“大仙儿”手上。“大仙儿”接过杯先将鼻子巾近杯口嗅了一下,之后呷了一口茶说:“把胳膊拿过来。”“二仙儿”立即把一个小枕头放在记者与“大仙儿”之间,示意记者将胳膊放在枕头上,记者先伸出了右手,“大仙儿”开始给记者“号脉”(图三)。“大仙儿”问:“你什么门户?”记者不解地问:“门户是啥意思?”“二仙儿”说:“就是问你姓啥!”记者如实回答。约两三分钟,“大仙儿”让记者换另外一只手接着“号脉”,又号了两三分钟后说:“你大肚不好呀!”记者又不解地问:“啥是大肚?”“二仙儿”答:“就是胃!”记者称医院诊断是前表性胃炎,“大仙儿”说:“你不是前表性胃炎,是胃溃疡。”“大仙儿”又问:“你是不是有时腰酸、背也酸,不爱吃饭?”记者点头称是。“大仙儿”用肯定的语气说:“欠肾不好,肾虚;肝也不好,肝有炎。”(其实记者虽身体较瘦但并没什么病。)记者问:“那得咋治疗啊?”“二仙儿”说:“你要信就让白大夫给你请药治,能治好。”记者未答治与不治,便说:“我还想问问,这几年我做买卖咋总是赔钱?”“大仙儿”问:“你家过去供过啥吗?”记者称小时候好像看见奶奶供过什么,但记不清了。“大仙儿”说:“那肯定是‘保家仙’,你妈妈供不供了?”记者称奶奶死后再就没人供了。“大仙儿”说:“你还得把‘保家仙’供起来,以后做买卖就顺了。”“大仙儿”让人找来纸和笔,并告诉记者如何供俸“保家仙”:用一张纸上边横写“供俸”;中间两排竖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黄三太爷、黄三太奶”;下边横写“胡黄保家仙之位”。贴到墙上,前边摆上点儿水果、糕点,每逢初一、十五烧点香即可。记者又问:“你看我做哪类买卖能赚钱呢?”“大仙儿”答非所问但念念有词道:“大钱靠命,小钱靠掐。命里八升难凑斗,命里没有莫强求。但做善事,莫问前程……”这时屋里又进来2男4女,一间房被十几个人挤满。本来记者还想继续问,“二仙儿”已让一名妇女掀起上衣,半身全裸趴在了“大仙儿”的另一侧。“大仙儿”便把记者撂在一边,忙着给那名妇女拔火罐去了。
3 “托儿”发现记者偷拍
“大仙儿”开始了“神奇”的火罐请药“治病”。“大仙儿”坐在炕中间,她两侧各趴一患者。只见“大仙儿”一手拿着长镊子夹着燃烧着的棉球,一手拿着罐头瓶子,麻利地将着火棉球在罐头瓶子里晃一下,之后迅速地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罐头瓶扣满患者的整个背部。(图)这时,同行女记者挤在人群中用手机悄悄拍照,虽然动作比较隐蔽,但还是被人发现。只听后边一男子大声说:“你怎么拍照呢?你是来看病的吗?谁介绍你来的?你赶快把照的相洗掉!”觉着的女记者称自己在摆弄手机玩儿,根本没有对“拔罐”进行拍照。那名魁梧的男子说:“你是干什么的?你把你手机拿来给我看看,我看看你们到底啥身份?”记者紧忙说:“上这儿来还有啥身份?到这来当然是看病的。”这时那男子半信半疑地说:“来看病拍照干什么,要是拍了就赶紧洗下去!”这时,那名男子接听电话,女记者因担心曝露身份,照片被洗掉,趁机溜了出去。那男子打了两分钟电话后问记者:“你妹妹干啥去了?”记者称她有事先走了。那男子带着怀疑地口气问:“她真的不是记者吗?”得到记者肯定的答复后,男子稍稍安了心。女记者出去后,等了20多分钟见记者还没出来,便到附近的卧里屯火车站向警察求助。
4记者体验“神奇”的火罐
记者为了让“大仙儿”一伙人相信自己真的是来“看病”的,同时想体验火罐的“神奇”,便请“大仙儿”给自己拔罐,这时“大仙儿”脸上立即掠过一丝笑容。“二仙儿”对记者说:“你治吧,这拔罐包治百病,白大夫诅的药都在火罐里呢!”记者照着前面9位患者(除那个魁梧男子托儿和一名十六七岁的女中学生外,其余均为中年妇女)的样子,挽去上衣趴在炕上,一开始记者真有些紧张,因为从来没拔过火罐。扣上两个之后,记者紧崩的神经便放松下来,因为除了罐口把肉皮揪得紧梆梆之外,再没有其他感觉。过了约3分钟时间,记者的后背总算“解放”了,因为那16个罐头瓶子“揪”谁的后背恐怕都不会疼的!
拔完罐后,“大仙儿”让记者享受了别人没有的优待,她让记者翻过身,用两手在记者的用意这按按、那敲敲,一番“诊断”后很认真地说:“你胃不太好,上面长个小肉球。”记者装作吃惊地问:“那咋办呢?”“大仙儿”说:“你坚持拔一段时间火罐就能好。”记者问治好需要多长时间,“大仙儿”称只要每天都来,年前就能治好。记者“答应”从此天天来“治疗”,“大仙儿”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5 警察突至“大仙”惶神
这时,“仙宅”突然走进一名着装警察,屋内气氛突然紧张起来,警察问:“这有叫王智生的吗?”“大仙儿”立即停下了给人按摩的手,慌乱的眼神不知所措。因为全屋就记者一个是陌生人,大家把目光全集中在记者身上。记者马上意识到,如果答应身份就露馅了,场面不好收拾,采访也未达到最佳效果。记者便装得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警察,没作声。那魁梧男子随后说:“没有!”警察环视了一下全屋未吱声便走了,全屋人这时一下又轻松地有说有笑起来,魁梧男子说:“这人也不太像警察,没什么事。”(警察小王原来是女记者担心出事儿找来的)。
6 “大仙儿”把死人说“活”了
记者为了彻底揭露“大仙儿”的真面目,又提出求“大仙儿”给自己的母亲算一算。记者称母亲患半身不遂已多年,现在已瘫痪在床,不知能否过年。“大仙儿”称白大夫只能看病,不算卦。记者很“虔诚”地说:“人都说大仙儿你什么都能看,你就费心给看看呗!”“二仙儿”说:“你等一会儿,算卦得请另外的仙儿。”“大仙儿”双目紧闭不作声,两三分钟后,“大仙儿”打了个哈欠,眼睛睁开了。“二仙儿”似自言自语道:“白大夫走了。”又过了约两分钟,“大仙儿”又伸懒腰,又打吹欠。这时“二仙儿”又自语道:“龙儿(龙仙)来了。”“大仙儿”问记者母亲的生辰八字,记者如实报上生日,但称时辰不知道。“大仙儿”说不知时辰算不了,但“二仙儿”接着说:“你妈前面是男的是女的,根据这个就能掐算出你妈的时辰。”记者告诉她是舅舅。“大仙儿”很快“掐算”并称是“申时”。“大仙儿”右手拇指在另4个手指节上翻来覆去地“掐算”了好一阵子说:“你妈如果十七不添别的病,头年儿没事儿,你好好侍候着吧!”这时记者心里暗笑:“这大仙儿太能忽悠了,我妈妈1982年就已经病故了。”
采访有惊无险圆满结束。记者问“大仙儿”得给多少压堂钱?“大仙儿”说:“凭诚心给吧!”记者便像其他求治者一样把五十元大票放在香案上要走人了,“大仙儿”最后叮嘱一句:“别忘明天按时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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