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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记忆与印象集》--作者:昼若
记忆与印象(四)
(一)找不回来的那些曾经
记不得,那时因为心中的忧伤而喜欢让自行车轮覆在那两条颓黄色的线条上.那时候春风吹过耳际,零碎的头发飘散在空中把视野分割成为细长的小块.急驰而过却又是向背的车所带来的冲击气流,让我在单车上瑟瑟发抖.
我说,我喜欢.
记不得,那时因为心中的忧伤而喜欢将头一次又一次地浸泡在游泳池那看似蓝色的水中,那时候夏日的阳光无所顾及地灼伤我的皮肤, 浮在水面的长发成为了一束黑色的烟花,猛地从水中,眼前有一条质地柔软的黑色绸缎遮住了视线,冰冷的液体快速下坠,,在游泳池的一角.我的眼睛流汗了.
我说,这很好.
记不得,那时因为心中的忧伤而喜欢跑到山顶上,看那些太过于飘渺的絮状植物,那些有这着轻柔而高贵气质的絮状植物在风中摇曳着.摘下路旁的蒲公英,轻轻一吹,它们便飘散在空气中,也依依不舌地爬上了我的眉梢.我躺在那条通往山上的路中间,我站在高处大声喊着我的忧伤.
我说,我幸福.
记不得,那三天的军训生涯中,我是怎么样在那无尽的黑夜无法入睡,而选择去看那漫天没有星斗却又是落寞的夜空.对面楼那太过于耀眼的灯光,臂膀上的疼痛,皮肤的灼伤而带来的炽热,房间里却又是那么多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一切太过于静谧,而我就在这样一个个静谧的黑夜去重温我的忧伤.
我说,我满足.
记不得,那时还是寒风料峭的冬夜,我一个人跑去了奶奶家的那个池塘边看着那片凄深的池塘,以及鱼儿们久不久不甘寂寞跃出水面而泛起的涟漪,还有天空中那些有着单调色彩且太过于短暂却又绽放得欢畅的烟花.竹叶互相摩挲着在身旁述说着我的忧伤.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坠落.
我说,我怅然
记不得那些个忘记带雨具的日子,我是怎么样冲进雨中去试图将那份埋藏在心中的枯涩借助雨水的掩饰发泄出来,却发现我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得我生疼,闪过的永远都是躲在屋檐下期盼着雨停的人们,以及那飞驰而过而把那颓废的泥点子沾染在我身上的出租车.身上全是那份湿漉漉的颓废.
我说,我快意.
记不得那些个因为颓废而精神恍惚的日子,我是怎么样浑浑沦沦过着那行尸走肉的日子,我把那满满一杯牛奶泼洒在桌上时。白色血液四处蔓延,并将我吞灭。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彷徨。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受伤的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却这样懵懂地让自己受伤,这样愣在桌旁,让那流动的白色浸染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直至心也被吞没。
我说,我茫然。
记不得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因为心中的忧伤而独自一人跑去学校围着那300米的跑道跑了一圈又一圈,心中是那份空白的残缺,双脚在没有任何目的地机械向前,忘却了夏日的炎热,忽视了蝉儿的欢畅。跑过了那断垣的围墙,穿过了太过于茂盛的草地,闪过了那些剥落了墨绿色漆的爬杆。。。。。我一直跑一直跑,我害怕停下来的时候又会是一场崩溃决堤,直至筋疲力尽。一个人喘着粗气踩在那些铺散在地上的大片落叶,细碎的阳光把那份斑斓画在了地上,空气中有枯叶碎裂的脆响。
我说,我寂寞。
记不得毕业后的那个暑假,一个人来到昔日的教室,课桌椅子是一种很散乱的次序堆放着。那熟悉的课桌上落满了厚厚的尘埃,地面上有着被踩踏着的纸张,墙上有那些已经褪色的曾经证明过这个班级所有骄傲的奖状,有散落的彩色粉笔头,头上的电风扇吱发出呼呼的低音咆哮,窗外依旧是那片让人灼伤眼睛的绿色。我躺在那用2张课桌拼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上,看着那白色的墙壁以及墙角上残缺的灰黑色蜘蛛网,看着窗外奶白质的阳光,恍若隔世。
我说,我累了。
曾经,看着手腕上跳动的青蓝色的溪流那么脆弱的彰显着生命的激情,我很想像安妮笔下的女子那样用锋利的刀刃割出那些腥甜而又粘稠的液体,让身体在那一片血色中像一朵颓败的红色玫瑰中瘫软.
想到这,我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
但现在,那些颓废的感伤,那些像水草一样对我不离不弃的忧愁已经不再束缚着我,灵魂也在禁锢中得到了释放.
我想,现在的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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