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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中挑出几样适合我条件的工作,向四毛打听路线就出发了。
第一间要去的公司是“中国富通责任有限公司”,我站在门口,那是张破旧生锈的铁门,公司很小,但是看出志向很大,至少它取了一个中国开头的名字。
我确定这不是一间同行开的公司,同行开的公司都会把屋子装修的漂亮干净,坐等鱼儿上钩。
我敲门进去,一个打扮妖艳女子坐在屋里,手中拿着瓜子边磕边看着八卦杂志。
我走向前问她:“请问,这里是招人吗?”。
我闻到她身上发出浓烈的香味,还混杂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味道挺熟悉,有次省里来了个领导参观我们镇科技兴农的成果的时候,镇上的养猪大户张大明家的猪厂被选为考察点,他从镇上小卖部买了不少香水洒在家里面,就是这股味道。
她抬头看我,甩给我一张表格。对我说:“填一下履历”。
我看看表格,项目不多,而且字基本都认识,我认真填好交给她。
她看着我的履历慢慢的念道:“张小强,男,20岁。”
她忽然停下来,吃惊的问:“初中学历?”。
我回答她:“是的。”
她说:“我们要大学生。”
晕,我明明没有看到有学历要求,一个送货的职位要大学生做什么?
我被她拒之门外,她对我说:“现在没工作大学生比街上的狗还多,你一个初中生别想找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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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下午我被人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我坐在最后把我推出门的那间公司的石阶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来城市的生活也不好混,有个小姑娘从我身边走过,把一个一元硬币扔在我脚边,她怜悯看着我,那个硬币滚到离我有点远的地方,她伸脚把硬币踢过来,我看着那个硬币出神,小姑娘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没有检,我抬头看着她笑了,伸手把那个硬币检在手中,她满意的跑开了。
有人乐善好施,你需要满足她,这也是对人的一种尊重。
我回到四毛住处,有点累,不过并不觉得难受。
妈妈曾经说过:“人生会有很多失败与挫折,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轻言放弃,骗人被拆穿一百次,没关系,只要在一百零一次成功就可以,做事情也不要太执著,一个人不上当的话,不要死盯着他骗,你可以换一个。”
四毛问我:“没找到合适的吗?”
我苦笑答他:“是呀。”
四毛说:“我找工作也找了好久,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包装一下,可能找起工作比较方便。”
“怎么包装?”我好奇。
四毛说:“首先弄套好看的衣服,然后搞张高学历的文凭。”
我有点犯难问他:“好衣服我可以去买,高学历的文凭可以让你朋友帮我造一张,但是就是有了文凭,我只是初中水平,怎么装成高学历呀?”
四毛说:“这点你可以放心,你那么聪明,懂的也不少,现在的人上了大学以后,除了打游戏就是泡MM,是不学习的,你的水平虽然未必比的过那些高中生,但是还是能达到大学生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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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城市里小商品市场回来,穿的一身光鲜。
四毛惊奇的打量着我,他伸手在我衣服上触摸着,口中啧啧赞叹:“真是高级货呀,小强,你穿上西装的样子很帅呀。”他问我:“你这套衣服多少钱?”。
我回答他:“三十块钱”。
他继续赞叹道:“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呀。”
其实卖衣服的老板娘开价是三百块,我把它砍到三十块的。
我五姑他们有时候也在城市里做点假药的生意,也就是把牛骨当虎骨卖的那种的生意。他们积累了不少讲价的经验,还价其实不难,主要是要胆大心黑皮厚。一次完美的砍价如下:
第一:先藐视的看着他,在气势上先声夺人,要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如果他个子比你矮就用炙热的目光俯视他的眼睛;如果你比他矮,那只好藐视他的商品了。再如果对方是童工身材过小,那这一步只好省略了。
第二:痛心的看着他,让他知道,你把一个垃圾放在了柜台上,我帮你处理了它,完全是做好人好事,是对全球环保事业的义务奉献精神促使我作出了这样重大的牺牲。你难道好意思收钱吗?
第三:真诚的望着他,虽然的东西一无是处,可是我还是决定要的,要让他从你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一颗火热的心,望之前擦一下眼睛,如果他看到了眼屎,效果将大打折扣。
第四:动情的望着他,一个垃圾随便扔掉是不道德的,但是在有用的人手中,他还是能发挥光和热的。今天,你就可以完成一个变废为宝的壮举,前提是你低价把商品卖给我。
第五:无神的看着他,该表达的你都表达了,现在可以静等了,在黎明前,总是最昏暗的,你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等待再等待,等待划破静寂夜空的那一缕晨光。
然后我说:“三十块好吗?”
她感激的说:“好的,谢谢你。”
四毛的目光又盯上我的领带,那是条红艳艳的领带,“这条领带搭配的真好,完美呀,小强你还真选颜色。”
我谦虚的说:“哪有,哪有。虽然我的审美观一向比较好,不过这次真的是误打误撞的。”
买西装的时候,电视上正好在放“超女”。老板娘忙着看电视,我顺手把离我最近的一条领带摸到怀里,其实还有一条紫花领带,更配我的西服和肤色,但是时间不够,来不及偷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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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从床下搬出一个大纸箱。
“这是什么?”我问四毛。
四毛说:“光盘。”他打开箱子,箱子里放着很多光盘,不用问一定是盗版光盘了。
“这样做什么用?”我疑惑问四毛。
四毛笑着说:“给你准备的,工作不好找,不如上街卖卖这个,听他们卖碟的兄弟说,还是比较好销的,不过最近有时候会有人来抓,你要小心点,这些盘都是赊来的。”
四毛在箱子里翻翻,告诉我:“这些盘子,左边是战争科幻的,右边言情的,下面是A片……”。
什么?什么?还有A片?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经常教育我:“吃、喝、赌、坑、蒙、拐、骗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嫖,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我有时候也想到,其实妈妈不是对我说,她实际是说给一旁的爸爸听的。
我还是谨记着妈妈的教诲,尽量少粘这些东西。
我急切的翻到箱子下面,用批判的眼光看着那些光盘。
真是的,那些光盘封面简直不堪入目呀,我精神为之一振。
四毛说:“明天去赛新电脑城去卖卖吧,收工后可以来我们公司来坐坐。我们公司就是哪条街的路口上最大的电影院。最近正在开go-vern-ment工作会议,不太忙。”
我看着光盘想,如果生意好的话,以后做这个正经营生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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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抱着箱子在赛新电脑城附近转悠,八姑和八姑父曾经做过一段时间传销,他们翻了不少营销方面的书籍,不是只有你们才需要看书,我们也需要研究你们。
卖东西要会观察顾客,如果看到盯着你犹犹豫豫徘徊的顾客,要体贴上前问他:“要A片吗?”他一定会吃惊的看着你,做出你居然侮辱我的表情,然后厌恶问你:“多少钱一张?”你告诉他价钱后,别忘记顺便问他:“你一定是艺术家吧?我一看你就是,你买这种光盘一定是做某些深层次的人体艺术的研究,绝非一般庸俗之人所做的事情。”他会张着嘴,睁圆了眼睛的看你,吃惊你的小小商贩居然有这种眼力,你千万不要因为小小表扬就洋洋得意,不妨趁此机会多拿些更具有艺术价值的片子与之研究。
他付完钱后别忘记嘱咐他,让他多带朋友来光顾你从而一起共勉。别忘记挥手和他礼貌的告别,等他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后,再把憋在喉头很久的一口浓痰吐在附近墙角。
我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卖出去不少光盘,我心里偷着笑,四毛知道我卖了这么多一定开心死了。
我忽然听到几声哨子响,我忽然看见很多我的同行,都收拾起东西紧张起来,哨子声又接连响起,他们抱起东西四散而逃起来,一个大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说:“快跑吧,pol.ice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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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国家,我们这种小贩生存环境很差,因为多头管理,工商、税务、pol.ice、文化局几乎都能管你,每个月总有几天他们会例行开展一些活动,收缴一些小贩商品,踢翻点小推车,这样写工作总结的时候就可以写,这个月又打击了什么什么,摧毁了什么什么,从而推动了什么什么。
他们速度来的很快,穷寇莫追的意思是指穷寇手中拿有武器,有反扑和伏击的能力,但如果穷寇手无寸铁是可以追的。
我在前面跑,街上人很多,我往小巷子里钻,这么多人在跑,相信未必会注意到我。我连续穿过几个小巷,前面居然进了一条破旧的死胡同。
我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追来,心头一宽,我探头在巷子口张望,pol.ice连影也不见了。
被他们一搅,生意是做不成了,我抱着纸箱准备去四毛那里,走到巷子口,忽然二楼窗户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酒瓶,正好落在我的脚边,差点砸到我。
我吓了一跳,什么人这么没有公德心,乱扔酒瓶。
我张口欲骂,那个窗口伸出一个男人的头,不过是后脑勺朝下,紧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咆哮声:“你说,你和那个狐狸精是什么关系?”。我看她正用手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
那个男人辩解着:“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如果我现在身在二楼,我一定会悄悄对那个女人说:“其实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种贱男人不和他闹,他不知道怕。”然后再悄悄对那个男人说:“这么凶的女人,你还要做什么,是男人就上去打她嘴巴呀。”
可惜我人在楼下,真是心急如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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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们没有让我失望,我听到楼上热闹的吵闹声,还混合着摔东西的声音,他们越打越靠里面,晕,真是的,我慢慢退后,终于找到一个高处,我掂着脚,这样可以看的多点。
我想到一首诗,我小强也是文化人也会念诗的,这真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呀
女人一招力劈华山向男人打去,这一招势大力沉的眼见就要击在男人身上。
可惜被男人闪开了。
男人一招琐喉功去切女人的脖子,动作好似江湖失传已久的夺命神爪。
可惜不得要领,直接去挖眼睛才够效果。
围观的观众越来越多,可惜楼上两位毫无技巧的对攻,让观众们一次又一次失望。
每一次落空,总会伴随着观众们的叹息声。
终于女人一掌扇男人脸上,身旁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我听到有个人说:“其实这一掌如果更高点,正好打在耳朵下方,效果可能更好点。”
呵呵,真是专业呀,我回头去看说话人的,居然是一个警 察。
我发现我选的好位置旁居然站满了人。
更可怕的是,都是警 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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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第十一章
我吓了一跳,我抱着箱子,猫着腰从警 察堆里撤退,就在这时,楼上刚才还闹的很凶的两个人,忽然不再打闹了。围观的警 察失望之余,忽然留意到我。
“喂,你,停下来,是做什么的?”一个小警 察盯上了我。
“我是送货的。”我轻松的回答他,撒谎的时候记住要镇静,这是首要的。
他不再拦着我,我心里偷笑,对付这种傻小子,我用一个小脚指甲盖子就够了。
我搬着箱子从他身边走过,可是箱子底忽然破了,光盘全部散落在地上。
由于周围的警 察大部分都是男人,而这些光盘大部分都是A片,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地上的光盘上。
那个小警 察一把扭住我,周围的警 察都特别兴奋,因为明天警队简报可以多写一条消息,“扫黄打非取得阶段性胜利,擒获歹徒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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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小刘”我听见一个年长一些的警 察对着警 察群里面叫,看样子他是这帮pol.ice的头子。
“哎,我在这里”我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回答她。
一个短发女警走了过来,清秀的脸庞,细腻的皮肤,我想她笑起来一定挺漂亮,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小刘,把他带回局子里” 年长警 察说。
“是”女警回答。
“别忘记带上赃物”年长警 察提醒他。
我记得六叔曾经告诉过我,其实对付pol.ice并不难,警队里面有个规矩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你能逼着他们动手打你可以了。
可惜,今天这招用不上,六叔是指在公开场合让他们动手,而现在在这种无人的小巷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你,不是他们。
我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光盘,其他的警 察都去继续执行任务,争取取得更大胜利去了,只剩下我和那个叫小刘的女警。
我抱着箱子在前面走,那个女警 察跟后面监视着我,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撒腿跑,不过我抱箱子显然是跑不快的。所以我选择另一种。
我开始小声抽泣,然后掉下泪来,哭其实不难,妈妈说过:“多想点伤心的事情就可以了,想点悲惨的事情。”
我9岁的时候在我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件人间惨剧,那天我过生日,爸爸从城里最有名的烧饼铺买了块烧饼给我,我拿在手中边走边骄傲的吃着,被镇上的小恶霸狗剩看到,吐了口唾沫上去,然后抢走吃了。这些年每逢想到这件事情我都忍不住的难受。
我越哭越伤心,女警 察开始奇怪的看我,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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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泪水犹如泉涌,女pol.ice停下来脚步,我音量慢慢增大,就象慢慢开大的收音机按钮一样。
她又问我:“你怎么啦?”
我不回答她,继续哭,周围慢慢有观众围观过来,我听见有个老太太叹息道:“现在的pol.ice太霸道了,这小伙子挺可怜的。”
她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如果我是她的上司的话,我一定会拍着她的肩膀说:“小同志,你还是太嫩了点。”
“姐姐”我叫她。
我斟酌了很久才选择这一个称呼,女人其实很在乎她的称呼,如果你叫她pol.ice同志的话,会嫌的太生分,下面就不好谈感情了。如果叫她妹妹的话,又嫌太轻薄,大家只是第一见面。
我边抽泣边说:“姐姐,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知道错,下次就不要再犯了”她又恢复镇静,不过我想她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等会回警局做点记录就会放了你,不会关你的。”她向我解释。
跟你回警局?那我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然后我用哭叙的叙事方式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名词解释:哭叙,就是指哭一段说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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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曾经有个身世很可怜很可怜的小男孩,他从小遗弃了,每天在街上讨饭吃,还经常要不到,只好在街上的垃圾桶里找找有没有别人吃剩的东西,有一天,他找到一根狗狗吃剩的肉骨头,本来他以为狗狗已经不要吃了才拿的,谁知道那是一块脆骨,骨头也是可以吃的,结果他被狗狗咬伤了,那个小孩子就是我。
夜来了,我躺在街角的电线杆旁,我用手摸着被狗咬伤的肩膀,那里还在痛,我挣扎一下,想把身体换个方位,我牵动了伤口,一股剧痛袭来,我看着昏暗的路灯,飞虫在灯上舞动,下雪了,这样的夜照例要下雪的,因为我就要象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在凄冷的夜里死去,在我意识快要消失的那一刻,我看到一张和蔼的脸,有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扶住我。
我被阿姨检回家,她是靠收破烂为生的,我们很穷,不过我们很幸福,我一天天长大,我们苦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因为我就要快可以孝顺她了。可是她……。
我偷眼看看周围,所有观众都紧张的看着我,不敢出声。
我停下来,任泪水肆意的流下来,我继续说:“可是她病了,需要很多钱,我不得已才出来卖光盘的,这个光盘是赊来的,你如果没收了,我阿姨她就……”。
我号啕大哭起来,这个故事今年我讲了16遍了,每次都有提高,一次比一次吸引力更大,一次比一次催泪效果好。
去年这个时候,我阿姨买了两个梨子。她把小的给了我,大的给了她儿子小虎,如果她知道我会编这样的故事咒她的话,一定很后悔那个自私的决定。
我发现我陷入一片泪的海洋,哎,习惯了,每次都这样。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一个大妈说,然后塞给我10元钱。
“姐姐你放了我吧”。我哀求女警 察。
“是呀,是呀”周围群众纷纷附和。
女警 察犹豫着,我看她眼圈已经红了,显然也受到我故事的影响。
我冽开嘴,嘴角开始抽动,我喃喃的说道:“我阿姨,我阿姨……”。
我看她犹豫不决,逼不得以,我只好再次掀起一轮新的高潮了。
我准备开始,她忽然拦住我,然后说:“够了,别哭了,拿着你的箱子走吧。”
我因为不能继续发挥而有点失望,群众纷纷散去,我没有走,因为我还有话说。
看我还不走,她也有点奇怪,她问我:“怎么还不走?”
我说:“姐姐,你长的真漂亮,你特别象我家表姐,我们镇上的一大半男人见到她都走不动路。”
她居然被我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妈妈说,该说谎的时候要说,没必要说谎的时候就不要说,所以这次我没说谎。
我家表姐在镇上相亲了八十多回,其中四十回对方落荒而逃,还有四十多回对方确实走不动路了,是吓的。
不过我表姐最后还是找到了很好的归宿,对家是一个考古学家,非常喜欢这种天天置身于侏罗纪的感觉。
我表姐夫对我也不错,他经常半夜去墓地考古,得手的东西卖掉后,会买很多好玩的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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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女警 察说:“姐姐,我走了哟。”我向她鞠了个躬。
做人要有礼貌,我转身离开,她呆在那里看着我,我想她一定是在心里为我这个身世可怜但意志坚强的人默默祝福。
我转过街角,现在我可以放心开怀的笑了,忽然有人拦在我面前,我急忙收住正准备绽放的笑脸,哀愁再次笼罩着我。
我细看面前的人,是一个粗壮的男人,刚才我在说故事的时候他也是观众之一。
他悲壮的看着我,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不要担心,你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支持你”
我低着头,小声说:“谢谢你,谢谢你。”
他从口袋中拿出几张钞票,我暗自点了一下,居然有300块之多。
天呀,难道他不只打算仅在精神上支持我吗?要给我钱,还是300块这么多吗?
我以前在镇里骗过路的行人,最多一次只骗到过15块钱,大城市呀,就是不一样,早知道这么好,我早来了。
他把钱塞在我手中,我激动的看着他。
他说:“我决定多买点你的A片,让你多赚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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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箱子开心的走着,一下销售了300块的光盘,我也有好几十块的收入了(赊来的光盘折算的成本高)。时间还早,我打算去四毛工作的那家电影院看看,四毛说那家电影院叫金城大剧院,就在刚才卖光盘那条街的路口,不过我刚才跑了很多小巷,有点分不清道路了,我一边走一边找,就在下一个路口,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女孩子正站在路口好象在等什么。我凑上前去悄悄看她,真的是上次丢手机的女孩子,我犹豫了一下,我是不是该就此走开,还是上去打个招呼。
她忽然转头看到我,她楞了一下,因为我今天的打扮和那天大大不同了,她认出了我,轻轻的笑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我仔细打量着她,我在记忆中搜索却连点片段都找不到。
“你好”她主动打招呼,她一边看我一边笑。
“你好”我说,这个女孩子我确定只是第二次见到,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正好有事经过吗?”她问我。
“我来送东西的。”我用手赶快托住箱子底,生怕光盘再掉出来。
“哦,我在这里等人”她告诉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忽然想问,其实我知道没有问的必要,茫茫人海中,你能见到的通常都不是你想见到的那个人。
“我叫林小欣,欣欣向荣的欣”她大方的回答我。
猩猩我知道,但是“猩猩象荣”的“荣”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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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路边的楼内走出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男人,头发微秃,衣着高档,我们做这一行是会看人的,有没有钱一望便知,他走到林小欣旁边,有点诧异的望望我,可能奇怪林小欣为什么和我这种人搭讪。
“小欣,可以走了吗?”他问林小欣。
“噢,可以”林小欣回答他。
林小欣对我笑笑,挥手和我再见,她转头走向那个男人,她转头的时候,头发轻轻飘动,我看到她脖子上有一块暗红色的红印,可能是胎记。
我更加确定我没有见过她,因为这种胎记非常少见,如果见过,我应该影响深刻,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那里来的呢?
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向路边的一辆轿车走去,车子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我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他们神情亲密,不过是那种长辈和晚辈之间的亲密,而不是另一种亲密。
我们镇上陈大嫂的女儿据说在城市里做了有钱人的二奶,其实二奶这种职业,在中国古代就有过其准确的定义。古代人称老婆为夫人,称小老婆为如夫人,但是现在社会是一夫一妻制,二奶还算不上小老婆,所以二奶正确的叫法应该是“赐同如夫人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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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婶的女儿富贵而不忘本,有次她和她的先生回乡省亲,开着小车来的,买了很多东西,见了镇上的小孩就撒糖,给陈大婶挣足了面子。
陈大婶的女儿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和同龄男孩子打架完全不占下风,不过跟那个男人一起到镇上的时候,却象小脑平衡系统受到过损伤一样,身体不停扭动,那个男人随便说句话,她就笑的花枝乱颤,脖子也随之摆动,那个男人有时候和她亲昵一下,她就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我看林小欣和那个男人上了车,我对林小欣有种特别好感,并不是因为她是被我坑钱最多的一个,而是因为她是很少的那种对我自然从容的人。
转过几个弯,我终于看到了金城大剧院的招牌,我没有问路,所以绕了不少路,除非需要骗人的时候,我没有和路人问路的习惯,他们通常都不会搭理我们这种人。
并不是只有长在狗身上的眼睛才叫狗眼。
记得四毛告诉我音响室在三楼,我径直上楼找到音响室,音响室的门开着,我看见四毛一个人在里面弄仪器。
四毛很小的时候就在音乐声的熏陶中成长,那时候四毛爷爷戴着墨镜在路边拉二胡装瞎子要钱,四毛在旁边爬来爬去,造成祖孙俩悲凉境遇氛围,四毛把这个爱好坚持到现在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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