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剪断了,理还乱
第二天燕子陪我去了盟医院,挂了个内科的专家号,医生听了听,把了下脉,问你结婚了没,我说结了,怎么了?严重吗?医生说,那就不算严重,去妇科吧。燕子扶了我莫名其妙地去了妇科。医生上下打量了下我,问我你不是前几年挺火的那个叫齐雨的吗,我笑了笑说我叫秦雨。燕子半开玩笑地说都成了落难公主了还这么出名,真是不知道是该羡慕呢还是该嫉妒呢。
医生让我躺下,问我几个月了,我说什么几个月了,我胃疼。医生说,你不知道啊,我说怎么了?她说你怀孕了啊,你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我想了想,好象回国就没再来过。我说您再好好看看,是不是诊断错误了,我例假不是老准,我刚换了水土,我一换水土就老不来。医生看了看我,说,这个我还没看错过,看错了我还怎么吃这口饭。他说看样子已经3个多月了。我算了算正是我从上海回来那段时间,不过那次我吃了紧急避孕药了,我记得很清楚。她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点常识性的东西也不懂,那个避孕的失败率是2%,如果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你要提前做早孕测试。
我惶惶忽忽地跟着燕子回了家,燕子说你就在我这住着,那儿也别去,把身体养的好好的,生个大胖小子。我说那两个还没说清楚呢,还敢生,再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呢,这也算是二胎了。燕子说,那现在该怎么办,给景杭打个电话问问吧?!我说还穷开玩笑呢,愁死我了。从头到尾我就对景杭的精子有一种畏惧情节,虽然采取了措施,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我不能在呆下去了,我知道我现在遇到的问题不比几年前好多少。一个离婚女人,再次怀孕,我说我是真年龄大了还是怎么搞地,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搞不清楚了。燕子说,你是没想到。是啊,我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又怀上了呢,和景杭,似乎剪断了,可似乎越理越乱了。
我不知道我爸妈承受了多少,对于我的离婚他们一句怨言也没说,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我对他们充满愧疚。一走就是3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带回来两个孩子,紧接着又离了婚,到现在他们连个理由也不知道。说是出去散散心,回来了,又带回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再度怀孕。
那个下午,爸爸抱着小祁,妈抱着小苑,我们就那样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过了好久,爸爸才问我,你有什么打算,现在你想怎么办。我无言,我实在没有勇气再次生下这个孩子。两个孩子对我来说已经是生活的极限。
我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他来的不是时候,他是一个ACCIDENT,那么,就真的当意外处理他们好了。我妈说把孩子做掉很影响身体的,再说3个月大了,现在医院未必给做,给做也是有危险的。你和景杭有什么说不开的,你能不能好好和我们说点什么,我们做父母的也好心里有个底。现在你又怀孕了,是不是也是个缓解的机会。
说实话,对这个孩子我充满犹豫。毕竟他是我和景杭实际意义上的真正爱情结晶,而且,我在菲律宾接受了很多《圣经》思想,我知道堕胎等于扼杀,再加上我也看到过一些关于ABORTION的片子,从头到尾都只能用恐惧来形容。我也想到了景杭,也许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他就不会和我离婚了,但是我真的就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对我的不信任吗?最重要的是,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还爱我吗?
爸爸一直不说话,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后来,他和我妈说,你带着孩子们去买点菜去吧,我和小雨单独谈谈。
爸爸:你老实和我说,为什么离婚?
我:我们之间有隔膜。
爸爸:你这个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和自己爸爸耍心眼!
沉默
爸爸: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
沉默
爸爸:你一回来我就看出问题了,亲家那边也不对,景杭也不对,把孩子丢在我们这边不闻不问。
沉默
爸爸:那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景杭的。
我开始嚎啕大哭,哭出所有的委屈,那一刻我真正的脱掉了所有外套,放下所有尊严。
我:爸爸,你知道我上次去菲律宾的真正原因吗?我怀孕了。可是我并不想……,……
爸爸:想什么,有什么不能和自己爸爸说的?
我:爸,我和景杭结婚以后并没有同房,我们只有一次,那次景杭喝了很多酒,我……
爸爸拿了条毛巾给我。
我:景杭后来也很内疚,但是我没想到我怀孕了。您知道吗,怀孕对我来说意味着耻辱。我3年来背井离乡,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您想我…………容易吗?您知道那次小苑得了登革热,差点就没命了。
爸爸:你为什么觉得那是耻辱?
我:爸爸,我不是我,对景杭来说我从来就不是我,我只是那个女人的影子。她活着,是他送了小苑小忻到我的肚子里。
爸爸:无稽的想法,你也是有学问的人,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承认景杭喝多了酒强迫你是他不对,可是这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爸爸;他的故事我知道一点,不过既然都是过去了,你也没打算计较,为什么不试着忘记呢?
我:爸爸,我很努力,我真的很努力了,不然我不会回来,我带着我的孩子,带着我的希望,带着我对家庭的渴望和景杭的爱回来了,可是,他竟然说孩子不是他的。
爸爸:你们只有一次,而且是第一次,又是那样的情况,也许,这本身也给了景杭很大的不确定因素。你应该直接告诉他。两口子过日子,很多东西要往开说的。
我:爸爸!我需要尊严。
爸爸:是,你有了尊严,可是你失去了什么?你的孩子从此没有爸爸!
沉默
爸爸:我希望你能和景杭重新谈一下,如果不能挽回,我们大家都没有遗憾。现在不仅仅是你的问题,还涉及到这些孩子。
我:爸爸,我已经离婚!
爸爸:如果女方是在怀孕的情况下离婚,离婚是无效的!
我:无效?!
爸爸:因为你们需要解决这个孩子的问题。
我:爸爸,您让我想想。
爸爸:如果你觉得没颜面,我可以和他谈,没什么面子没面子的,都是一家人。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怪思想?!
我:爸,还是我和他谈吧。您先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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